宇璇:一封自己
致〈植物的沉默〉
遇見你,不是在圖書館,不是無意中抽出的一本詩集,不是偶然翻開那一頁的那一首詩。我甚至還忘了這場不浪漫的邂逅。或許,是在某個社交平台上某個關注的人偶然發的照片底下的文字。也許那時手指再用力一些地往上劃,就有可能錯過你。
你讓我想起中學文學創作社的劉老師,想起五六年前他突然提到的一個理所當然不過的常識——“樹”是人們未經樹的允許給它取的名字。也想起了那唯一一次的戶外教學,其任務為聽樹的聲音,作一文章。
教室外,同學們一眼掃過整列無趣的樹姿,白色校服背後透明的斑宣洩著悶熱下的不耐煩。那時並非花季,連一縷異色的綻放都沒有被意外捕獲。可記錄在草稿上的,僅有陣風為枝末上那場無用的掙扎迎來終結時,枯黃落地的輕哼。認真的同學側臉緊貼樹幹,似乎在竭力證實語言的暫停與植物的聲音的可替代性。
在作業的分享中,我聽見了許多的官方的真理。比如為果實、為火苗、為建築、為遮風、為擋雨,種種偉大的存在意義。
而那年我手中的筆撒了謊,我說我聽見了。這個謊言至今還未完結,或許還會在某天無意中變成一種信仰。就如我為了這篇命題作文,企圖在不同的譯文中看懂你的柔軟,自以為是地將你視作最美的一首詩。
你不認識的
宇璇
(詩人不撒謊,只會偶爾在沉默中欺騙自己,文字的心思雖然有點散漫,因為風的緣故,飄向了過往書寫的初啟,像是重寫了一回記憶,明白了美麗,其實正是一種無聲無息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