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封自己:k.d.
親愛的,32號病房的女孩子
那天去醫院看媽媽,看到了妳。
32號病房充斥著無助的呻吟和喧嘩,天花板的白燈刺眼而昏茫,而妳只是沉默的盤腿坐在床上,雙手綁著束帶係於兩端,身子微微傾斜晃動,長頭髮凌亂披肩,眼神反射著一種我無從理解的困惑,仿佛是一朵詭譎的小花,脆弱的搖曳在自己內心的狂風暴雨之中。
妳和我的媽媽一樣,應該也是生病了,可是一個十多二十歲的女孩子,為何就這麼決然的陷入生命的惘然和虛無。聽護士說,妳的手腕有割痕,住進這裡好幾回了。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尖很利,苦難在皮膚的表層結痂,恐怕依然隱隱作痛,而且傷口總會再度崩裂。所以醫生給妳打針吃藥,然後將妳放逐在一個很遠,但也比較柔軟的地方。
探病的時間到了,我望著護士攙扶媽媽闌珊的背影,正要轉身離去之際,又回過頭來,再看了妳一眼。希望妳和我的媽媽一樣,看得到我,記得回來。
想念媽媽的
阿德